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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曼青接过锦袋,眼泪顺着脸颊掉到了锦袋上。

“我会很快接你出来。”李斯年道,只有这样说才能让她安心待在这里。

关曼青轻轻点点头,低下头说:“天冷的时候腿还疼么?”

“疼,所以你再忍耐一些时日,我还等着你给我上药。”李斯年摸摸她的头。

关曼青抬起头看着他,有他这句话,她就算在这儿待一辈子也愿意,满是柔情地看着他:“等着我。”

李斯年笑笑转身离去,与黄茂才擦肩而过时,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与关曼青有联系,他假装出去,后又折返回来,看到关曼青与他说话,果然证实了猜测。

黄茂才见李斯年走后,走到关曼青面前,把剩下的金子递到她面前:“多谢关姑娘,我的事办完了,剩下的钱还给姑娘。”

关曼青接过剩下的钱,刚刚见过心上人的她心情很好,接过黄茂才递给她的金子,笑着说:“能帮上你就好。”

黄茂才又从袖中拿出一盒护手膏递给她:“我娘在天冷时洗完衣裳会用这个,一个小姑娘要爱护双手。”

关曼青接过护手膏,粗糙的盒子,打开是一股劣质的香味,与以前她在碧海客栈用的香膏一点也不一样,不过她觉得这个比以前用过的都好,让她满是伤痕的心好了一点:“多谢你。”

黄茂才笑笑:“我明日再过来给你干活,今日有事。”

“不用,太麻烦了。”关曼青收下香膏,重新打量眼前的男人,粗糙的皮肤,平淡的相貌,却给了她一点点温暖,这点温暖足够她熬过这个冰冷的冬天。

黄茂才挠挠头:“不麻烦,左右我换班后也是闲着,你等着我。”

关曼青看着他的背影,嘴角止不住的微笑,在这里,除了李斯年,又有了一个让她盼着的人。

李斯年在不远处看着黄茂才送东西给关曼青,轻“哼”一声离开太仆院。

苍梧在夜月走后失眠了几夜,没有传召嫔妃侍寝,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,没有着落,最后决定不能坐以待毙,还是要主动出击才是他的风格,深夜起来,唤回宫外的千山,在他耳边交代了很久,千山领命后,出了宫回家里简单收拾了几件衣物,便匆匆上路了。

卫黎问他去干什么,千山只说好好在家等他回来,没有多言其他。

经过一个多月的练习,刘元霜已经有三四分神情像了,她又命御府令为她作了画中女子一模一样的服饰,唯一不同的是,画中女的首饰造型精美,她没有多余的银子仿制,便只求形似,买了些市售的异域饰品,等她穿戴整齐,又做出画中人的姿态,问紫荆:“怎么样,像不像?”

紫荆来来去去围着她看了好几圈,叹道:“已有五六分相似了。”

刘元霜很满意,有一半相似足矣,她让黄茂才打听到苍梧这几天都会经过御花园,便早早去那里等着。

苍梧今日听了皇后水蝉衣的劝,打算一会召见水双双,自从她进来,还没见过她,其实见不见也没什么不同。

正当苍梧想着一会儿见水双双的事,无意中抬眼望向御花园,怔在原地,连呼吸都忘了。

“月儿。”他随即转震惊为欢喜,急急走过去拉住那女子,等她转过头来,立即放开手,怒斥:“你怎么穿成这样?”

刘元霜收回自己的表情,用画中人的神态说:“陛下恕罪,臣妾这几日喜欢上了异域女子的装扮,若陛下不喜欢,臣妾这就去换了。”

苍梧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,刘元霜竟然神态上也很像夜月,不忍苛责,扶起她来,缓和了语气:“不用换了。”

“那臣妾告退了。”刘元霜转身离去,回头望了苍梧一眼,这个转身是她学了半个月才学会的,这个角度的她最像画中人。

苍梧恍惚间看到夜月在看他,追了上去:“别走。”

刘元霜被苍梧拉住,冷冷地看着他,她明白画中人和她的区别就是她以前永远是一副谄媚的姿态,而画中人的眼底总是藏着一丝拒绝。

苍梧看着刘元霜,醒悟过来,把良姬当做夜月了,不过刚刚她转头的那瞬真的好像她。

“别走了。”拉起刘元霜往宣室殿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