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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女人就是吃甜言蜜语这一套,瞧瞧,卫雁一听这话,就陷入了沉思。女儿更是泪花闪闪,深情地望着情郎,只怕如果此刻不是在父母面前,青青就要扑到人家怀里去了!

别提赫连郡心里多不舒坦了。

卫雁叹息一声:“你来求亲,可经过令尊令堂准许?为何不先行指派媒人,前来探探口风?”

直接这么对上,拒婚,双方都尴尬,而且也于理不合。赫连郡不在意规矩礼教,卫雁却是世家长大的女子,礼教深深刻在她骨血之中,就算她做了再多离经叛道的事,也磨灭不掉那些印迹。

徐骞并不慌乱,有理有据地答道:“家父知我有了心仪之人,鼓励我为自己争取。故而我鼓足勇气前来。因对此地不熟,还未摸清官媒门路,恰好昨天在客栈巧遇伯父,知道伯父就是青青的高堂,故而上前拜见……说明来意。又适逢伯母有恙,晚辈心中不安,想先来给伯母道声抱歉……明日即遣媒人上门,方方面面,不敢怠慢,晚辈万不会委屈了青青……”

青青自是抿嘴偷笑。赫连郡脸色铁青。唯卫雁看不出喜怒,淡淡地望着他的脸,忽地启齿问道:“你年岁几何?”

“晚辈年届二八。”

“十六岁?虚岁实岁?你是家中长子?令堂姓郑?”

赫连郡本担心卫雁被这小子花言巧语所骗,一时心软应允婚事,这会一听卫雁问起郑紫歆,心里暗自一喜。看来婆娘并未被打动,对这小子好言好语,只怕是为麻痹女儿。

他自是知道卫雁有多恨郑紫歆,多恨郑家。

她不会把自己女儿,嫁给郑紫歆的儿子!绝对不会!

徐骞迷茫了:“实岁十六,虚岁十七。家母的确姓郑,难道伯母识得家母?难道两家原有渊源?”

青青的母亲,认得自己的母亲,那不是太好了么?结两家之好,亲密更胜从前,应是长辈们喜闻乐见的吧?

“你母亲身子可好?汝父亦康健?”

问后半句时,赫连郡又给她甩来一记眼刀。她忍不住翘了翘嘴角。

“家母不幸早逝,晚辈六岁之前,随祖父祖母生活,原在京都。待六岁后随家父到任上,亦没能在母亲面前尽过一天孝。是家父独自将我抚养长大……”徐玉钦的贵妾虽有个贵字,却只能算是家里的半个主子,对嫡长子来说,她跟别的奴婢也没什么不同。名分上她也不可能以他的母亲自居。

原来郑紫歆在他们逃出京城后没几年就死了?卫雁不由又勾了勾嘴角。恨不得抚掌大笑。不过为了不让面前少年觉得自己心上人的父母心思歹毒,她假装咳嗽,掩住了笑意。

让她惊讶的是,徐玉钦竟在郑紫歆之后,始终没有续弦?

是郑紫歆的痴情终于打动了他,让他甘愿为她守身,还是他有别的什么难处,才耽搁了婚事?

徐家这些年日子不好过,树倒猢狲散,墙倒众人推,鼎盛如郑家也有被世人落井下石的一天,遑论一直退居人后的徐家?

面前这个少年,一出生就被封了国公府的世子,承袭国公府的所有荣光和财富。几年后,却成了一个要靠自己努力读书,立志科考入仕的寻常学子。

他自己知不知道,当年他曾出生在一个何等高贵的门庭当中?

当年她风华倾城,琴瑟惊世,尚不能在徐家门庭中,谋一个小小妾位。如今徐家的长房长孙,却要远行千里,来求娶她并不貌美、甚至大字都不认识几个的女儿……何其可笑,何其讽刺!

命运弄人,郑紫歆有没有想到过会有这一天?